职场故事：我在美国当警察

100名新警员整齐地排成十排，在大厅等候点名。第一天训练，大家既兴奋又紧张。环顾四周，百分之八十是白人，十几个黑人，五六个南美人。我是唯一的东方面孔。在接下来的半年里，他们将是我的竞争对手。我身高1.80米，但在他们中间只是中等个子。从体型上来说我比别人小一圈，但是年龄有点大，是这个时期年龄最大的警察。幸运的是，没有人知道我的实际年龄。在他们眼里，我至少比实际年龄小十岁。警校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，称呼年纪最大的警察为“老头”，因为老头往往体力不如别人。我受不了老人这个称号。你觉得我都三十多岁了，为什么还要实事求是？

教官吉姆，后来是我的少尉，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。教官都是黑色制服，在蓝色制服的新警察中非常显眼。吉姆今年40岁，金发已经秃了一大半，身高1米90。他圆润的手臂使他的上衣很紧，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举重和拳击的训练师。

“史密斯！泰勒。威尔逊！”

吉姆大叫一声，被叫的警察触电似的把双脚并拢，铆足了劲回答“到！”谁的扣子没扣好，谁的头发超过规定长度，谁的回答不够响亮，就立刻被罚做20个俯卧撑。大厅里一片寂静，除了詹姆斯的大声训斥和被处罚警察的喘息声。

女教练上尉海曼从我身边走过。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，比我高一个头，即使不到两米长也有一米九五。一双蓝灰色的大眼睛迅速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，然后和我的目光相遇。她大概还没教过中国人，眼神里有一种惊喜。她在从心理上挑战我，只有懦夫才会把目光移开。我盯着海曼，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，她的五官无可挑剔。直到海曼从我身边走开，我才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的背影。好魔鬼的身材，我不禁感叹，什么样的猛男配得上她的野性之美？我开始幻想，甚至没有听到我的名字。

“石头！”吉姆已经站在我面前。“这里！”我急忙大吼一声，立正，我的心怦怦直跳，光顾着看美女，而错过了正事。我暗暗自责。我第一个让詹姆斯再喊一遍。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。他当面吼我，眼里满是疑惑和不信任，好像在说，开餐馆敲键盘的中国人怎么也吃警察这碗饭？

看来我是过不了海关不受罚了。他还没开口，我就一口气在地上做了20个俯卧撑，然后立正，脸不红，心不跳，气不喘。本以为主动受罚会让教官平息怒火，结果反而火上浇油，詹姆斯更加生气了。

“我还没说从哪里开始呢。你想表演吗？我会为你做的。20对你来说太容易了。50，现在开始！”

我咧嘴笑了笑，又看了一眼海曼，不过事情实在太多了，前后70个俯卧撑也不委屈。我诚实地服从了詹姆斯的命令。他数得快，我做得快，他数得慢，我做得慢，50后，他无话可说。他知道这100个警察中很少有人能连续做70个俯卧撑，他是一个印象中只会在餐厅送餐的中国人。

下午的体能测试，终于让詹姆斯对我有了新的印象，总分第一。登记完我的最后一个年级，他惊讶地看着我，和我握手说：“小伙子，还不错。”我好像忘了早上点名大厅那集了。我心说，我还年轻。从年龄上来说你得叫我大哥。